川报集团特派记者 张守帅 摄影 欧阳杰

全国人大代表汪其德来自革命老区巴中市南江县，这两天在四川代表团驻地与人交流，三句话不离本行——养羊。去年，南江黄羊出栏47.6万只、存栏43.01万只，已是当地富有特色优势的农业支柱产业，但汪其德却说，“相比实现乡村振兴的目标，产业规模还不够大。”

身为南江五郎黄羊养殖专业合作社理事长，汪其德描述黄羊，“食百草、饮山泉、舔硒土，是大巴山行走的‘黄金’。”令其引以为傲的是，脱贫攻坚期间，合作社探索的“借羊还羊”扶贫帮困模式——合作社将能繁母羊“借”给有意愿和能力的农户、后者获得收益后再将所借黄羊返“还”，带动大量群众投身养殖业，并入选了“全球减贫最佳案例”。

打赢脱贫攻坚战，“借羊还羊”模式还搞吗？2022年全国两会时，记者曾把这个问题抛给汪其德，他斩钉截铁回答“进行到底”。扩大这个模式的覆盖面，关键是让农户低成本甚至无成本地赚到钱。当时有人担心养殖产量上去后价格会下跌，但行情走势印证了汪其德“大胆干”的判断，2023年南江黄羊出栏量相比2021年翻了一番，黄羊收购价(活羊)非但没有降低，还从每斤26元左右升至30元左右。

这是怎么做到的？“一只羊有若干种新卖法。”汪其德说，黄羊过去属于季节性商品，而且只能把活的卖给商贩，养殖户没有议价能力，最低的时候每斤卖到过8元。“但现在不同了。”汪其德像报菜名般脱口而出，一只黄羊可分解出羊肉、羊排、羊筋、羊蹄、羊血等上百个品种，可制成羊肉干、羊肉酱、羊香肠、手撕羊肉等数十个休闲食品，可在重点季节售卖，也可以根据行情上量，真正变成了“浑身是宝”。

原来，四川近年来着力做好“土特产”文章，大力推进三次产业融合发展，汪其德抓住机遇，努力提升和扩大黄羊精深加工能力，拓展出一片新天地。去年，加工企业产值超过了1亿元，“过去想都不敢想。”

汪其德“不满足”，“四种紧迫”让内心升腾起做大做强产业的强烈冲动，一是四川加快建设宜居宜业和美乡村，对提升乡村产业质量效益和竞争力作出部署，为发展壮大黄羊产业创造了条件。二是随着全省39个欠发达县域托底性帮扶工作全面铺开，南江县作为受扶地迎来了“五支帮扶力量”，汪其德从中看到一系列合作机遇。三是不少外出务工农民和大学生返乡就业创业，被称作“领头羊”的汪其德，无比想把商机共享出去。四是大流量时代的营销方式，打开了汪其德的经营思路。

“水涨才能船高。”汪其德说，养殖规模起来，精深加工的基础才更牢靠，产业才更有前途。从脱贫攻坚到乡村振兴，如今的“借羊还羊”，养殖有保险、技术有支撑、销售有保底，汪其德期待更多群众加入其中。所以，连日来他不断向团内专家、企业家请教，把对相关扶持政策的呼吁打磨得更精准。